【军武次位面】作者:乐乐
4月9日,国内为泰国海军建造的071ET型船坞登陆舰,在上海正式交付泰国验收队伍,预计在本月底抵达泰国,取代服役多年的“扎里克·纳吕贝”号轻型航母,成为泰国海军吨位最大的主战军舰。这份创造中国军用造舰工业出口吨位纪录的订单,自问世起就饱受外界瞩目,特别是其明显低于国际同型军舰的价格,更让舆论争论不休。不过,当把目光拉得更远,会发现071ET的价格并没有那么重要,从其开始的国产大吨位两栖军舰出口本身,才是里程碑事件。
▲《环球时报》的相关报道
1979年是国产军事装备对外供应的分水岭,在这之前是以对外援助为主,之后则是正常军事贸易,援助份额寥寥无几。像索马里在80年代从中国购买歼-6后,部分货款无法支付,最终是以苏-22原装发动机和近海渔业资源抵扣。以如此复杂的方式支付数量并不多的货款,在之前是难以想象的,也从侧面证实了国内在1979年后对军事贸易有偿的坚决态度。不过,当时国产军事装备的性能并不出众,除了两伊战争和同期对埃及出口(当时埃及放弃与苏联结盟导致手中大批苏制武器无法使用)的机遇期间,由于买家对质量要求不高,呈现一定辉煌外,国产装备在21世纪前整体外销效果并不是很出众,但泰国却是一个例外。
▲红旗-2也在当时出口埃及
国产大中型军舰早期发展明显慢于同期航空装备,一直被视为主力的051系列驱逐舰、053系列护卫舰和035系列潜艇,性能长期不成熟。以至于当时巴基斯坦虽然大量装备中国出口的坦克、火炮和战斗机等陆、空军装备,但双方在海上领域的合作却很少。更具体地来说,国产大中型军舰在21世纪前的对外出口订单,就是埃及和泰国。其中前者的采购主要是弥补苏制装备退出留下的空缺,对性能要求并不高,而后者的操作则是全球独有的。
▲053系列护卫舰的发展充满艰辛
为了当时已经提上日程的轻型航母发展计划,泰国海军在80年代末期向中国购买了护卫舰和补给舰,这也是国产相关军舰首次真正出口(053对埃及出口情况特殊,不具有代表意义)。只不过泰国海军也对中国相关技术不放心,因此实际上仅仅采购了两款军舰的舰体,更关键的舰载电子设备、作战系统,均是由泰国海军另外向西方采购。国内在交付的军舰上预留相关接口,后续安装工作由泰国方面自己完成。说白了,泰国海军就是想省下在西方建造船体的高昂人工费用,为此付出的是项目周期长,容易出故障的代价。这种略带“抠抠搜搜”,又追求先进战力的做法,全球仅此一例,并且泰国海军居然一直秉承这种做法,此次071ET也不例外,属实是尊重传统了。
▲出口泰国海军的053HT型护卫舰
也正是由于泰国海军出口053带来的良好影响,国产护卫舰进入21世纪后在出口领域屡创佳绩,直至近年成功对巴基斯坦海军出口4艘054AP。说得直白一点,大型军事装备的采购对任何国家来说,都不能掉以轻心,除非是情况紧急(比如战争期间)或者确实没有其他办法,各国往往倾向于有口碑,且经过其他国家采购、验证过的型号。这就像普通人购买大中型商品时,往往不会冒险选择一个销量极少的不知名品牌,是一个道理。从这一点来说,此次对泰国出口的071ET虽然价格偏低(不到两亿美元),但却是国产大型两栖舰艇的第一份出口订单,其起到的示范性效果是很关键的。
▲巴基斯坦海军在21世纪订购的中国护卫舰、补给舰
当年韩国K-9自行火炮问世后,一直不被国际买家认可,后来韩国费尽心思,甚至在经济领域倒贴补偿,终于拿下土耳其订单,这才有之后K-9在国际市场上的畅销。而法国“阵风”战斗机的境遇也与之类似,其从2005年就开始对外销售,但一直没能真正对外出口,一度因为拿下印度大额订单而欢呼,随即又因为买家毁单成一场空(当时法国方面开出了非常优惠的价格,但印度方面坚持取消,然后又在数年后花费高价引进)。直到2015年埃及使用法国低息贷款采购“阵风”,后者才迎来订单源源不绝的辉煌。国内发展大型两栖军舰的时间并不短,但达到全球一流水平,还是在071、075服役之后,实际上在全球缺乏足够的影响力,而对其他国家出口是最有效果的宣传方式。
▲071ET订单本身就有很大意义
从技术上来说,国内在071服役后,又推出了性能更强的075型两栖攻击舰,并且在2022年俄罗斯防务展、珠海航展上,基于075发展的075E外贸型号也以模型公开展出。相比于以登陆艇、两栖坦克为主的船坞登陆舰,两攻由于飞行甲板面积巨大,能搭载大量航空装备且作战模式与航母相似,而具有更大影响力,也越来越受有追求的海军力量欢迎。因此,这次071ET对泰国海军出口,从长远来看也未尝不是在为075E的外销打下基础。
▲基于075发展的075E吨位会大幅缩小
事实上,泰国海军在长期发展规划中,就是打算将其大中型两栖军舰数量扩充到4艘,再考虑到其现役轻型航母前景并不可观,以及两攻在两栖登陆作战和日常救援、军事指挥等领域的意义,日后075E也未尝没有加入泰国海军的可能。当然,更让外界期待的是全通甲板军舰在无人机时代的发展,像近期土耳其就正式下水其“无人机航母”。从这一点来说,075E系列的演变型号,对已经大量采购中国无人机,并且已经装备5000吨级两栖舰艇的阿尔及利亚海军,同样有吸引力。至于075E首次登场的公开场合——俄罗斯,更是由于在两栖登陆领域的短板,被视为075E的重量级潜在买家。而无论未来如何光明,国产大型两栖军舰出口的起源,都是071ET外销泰国海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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